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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覺得這個混蛋在笑。

等馬隊和他們掀起的塵土都不見了之後,勞鷺嘆著氣下驢,撿起鬥笠,拍了拍上面的灰,戴上,然後騎著驢,繼續溜溜達達地往前去。

等到旁晚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,終於看到了孟州的城門,勞鷺熱淚盈眶地沖向了城門。再幾次撞不開城門之後,又淚流滿面地沖回到了驢子身邊,抱著它痛苦,錯過了進城的時間啊,又要吃餅啊……

☆、004勞鷺不是吃霸王餐的

等到旁晚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,終於看到了孟州的城門,勞鷺熱淚盈眶地沖向了城門。再幾次撞不開城門之後,又淚流滿面地沖回到了驢子身邊,抱著它痛苦,錯過了進城的時間啊,又要吃餅啊……

經過漫長難耐的一夜等待之後,在第一聲雞叫時,城門守時地開了。

勞鷺騎著驢子進去,隔著鬥笠,好奇地看著孟州福的大街,這孟州可是一個大府啊,高大的樓房林立,白墻黑瓦,看上去好生氣派。不過勞鷺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了,雖然現在還是大清早的,但是街上的攤販都應該出來擺攤了啊,怎麽會這樣冷清,連個餛飩攤子都沒有。

勞鷺想著咽了咽口水,嘴巴那個沒味道啊。勞鷺摸著腰間的荷包,四處張望,找不見餛飩攤子,又不知道酒樓裏貴不貴。

逛完一整條街之後,勞鷺壯著膽子進了門面看上去最舊的一家酒樓——清水樓。

“客官裏面請。”門口的小二連忙幫勞鷺牽著驢子,請她進去。

“小二,幫我餵一下驢子,找點好幹草。”勞鷺拍了拍驢子的大頭,和它對視一眼——先吃頓好的,然後我洗碗,你拉磨還債。

勞鷺一進酒樓,頓時明白什麽叫做金玉其內、白絮其外了,這酒樓裏頭裝的非常雅致,一共兩層,中間是一個大的戲臺,一個琴姬正在彈琴,客人不多,但是一看穿著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。

勞鷺假裝若無其事地坐下來,心中暗嘆,不知道要在這裏洗多久的碗了。

“客官,您點什麽?”內堂的小二哥連忙過來招呼。最近被那些怪事和祭河神的事情一折騰,可是沒有幾個客人啊。小二想著,往門外望了一眼,不知道祭祀的事情成了沒有。

“有菜單嗎?”勞鷺問道,心說。一定要定點便宜的菜。

“啥?啥菜單?”小二打量著眼前的姑娘,看上去應該二十不到,一身白衣,還帶著個打鬥笠,看不見臉。神神秘秘的。現在還提出要個菜單,那是什麽東西。

勞鷺嘆氣,忘了這裏沒有菜單。

“看著幫我上一葷一素兩個菜。加個清淡點的湯,來碗米飯。”勞鷺發現自己也不知道什麽宋朝的菜名,只好這麽說。

“好嘞。”小二一聽樂了,這下可以好好敲個竹杠了。

樓裏琴聲悠揚,勞鷺有些忐忑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了——反正來都來了,死豬不怕開水燙,最多留下了洗幾天碗。

很快菜上來了,素菜是香菇炒青菜,葷菜是紅燒排骨。湯是雪菜冬瓜湯,一碗飯。勞鷺覺得小二果然善解人意,這幾樣普通的菜,說不定一兩銀子就夠了。

幾天沒有吃過好的了,勞鷺把鬥笠一摘,端起飯就狼吞虎咽。完全不顧作為一個古代女子應有的形象。

路過的小二和食客都紛紛搖頭——幸好不是自家的媳婦或者閨女。

勞鷺正嚼著一塊排骨呢,就聽到街上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,吵鬧聲一片,還有婦女、孩子的哭聲。

“這是怎麽了?”一個青年食客起身拉住了剛剛從外面進來的小二詢問。

小二的臉色可不好,重重地嘆氣之後說道。“祭河神的事情沒成,被一群騎馬的黑袍人給攔下來了。”

那些本地的食客一聽,臉色都不好了,只見一個外地食客拉著自己的本地親戚問起來。

“什麽祭河神?”

本地的食客,喪著臉,“不是前些日子給你寫信,這裏發生了很多怪事麽。後來來了個黃道爺,說是盧員外家做了對不起河神爺的事情,要拿他家十三口人祭河神,河神爺才會息怒。”

外地食客一聽,眉頭一皺,“這種事情你們也會相信?什麽黃道爺,估計就是個騙子。”

勞鷺嚼著排骨點頭,就算真的有魑魅魍魎出來,也不會用活人來祭的,這就是個騙子。

本地食客重重地嘆了口氣,“盧員外一家十三口,裏面還有剛剛出生的龍鳳胎。我們也不忍心,可是那些怪事太怪了,還有那個黃道爺,也是真的有神通。我們這不是死馬當活馬醫麽,總不希望出事的是自己家的人,你說是這個理兒不是?”

外地食客一聽,覺得也是,便不多說了,畢竟事不關己麽。

勞鷺可是皺起了眉頭,這封建迷信真的需要掃除,看看那些人,信什麽不好,去信那個黃道爺,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是玩封建迷信的人。

勞鷺打算吃完之後去找那個黃道爺,拆穿他,再好好教訓一頓,讓他給道家人摸黑。

將盤子裏的菜,連帶湯汁再加上三碗米飯一掃而空之後,勞鷺拍了拍自己恢覆知覺的餵,伸了個懶腰。呀,整個人總算是活過來了。

“小二,結賬。”勞鷺一聲,底氣十足。吃飯的時候已經完全說服了自己,這頓飯肯定不到一兩銀子。

小二樂呵呵地過來了,伸出手,“姑娘,一共二十兩。”

額……勞鷺頓時傻眼,“這青菜排骨冬瓜的要二十兩?”驢子也才七兩啊。

“誒。”小二臉一板解釋起來,“是翡翠菜、龍骨和白玉冬瓜,自然是這個價碼。”

“你坑我。”勞鷺火氣就上來了。

小二一看勞鷺炸毛的樣子,有點怵了,連忙招手,把立在旁邊的連個打手招呼了上來,躲到了他們身後,探出腦袋,“就是這個價,你給也是給,不給也是給。”然後得意地一挑眉毛,“如果不給,把你賣了抵債。”

勞鷺一聽真的火了,把荷包一拽,扔了過去,轉身就走,哼!老虎不發貓,你當我病危啊。這是勞鷺這輩子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,心說還是法治社會好。

小二打開荷包一看,只有一兩銀子,馬上推身前的打手,“吃霸王餐啦,別讓她走。”

打手馬上追了上去,其中一個大漢伸出拳頭就朝著勞鷺的肩膀打去。

其他食客都一驚,誰不知道清水樓的雙胞胎護衛胡大和胡二啊,那一身力氣,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。這姑娘今天是栽了,這一拳下去,非吐血不可。

眾人都在擔心勞鷺,而勞鷺卻有些分神了,她隱約聽到街上有馬蹄聲,和昨天的那個馬隊有點像。正出神呢,忽然覺得背後有一陣風襲來,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,就見剛剛自己站著的位置,一個光膀子大漢舉著拳頭沖了過來,正是打手胡大。

“你要打我?”勞鷺也是一驚,心說,我還沒有報官呢,你竟然想打死我,幸虧閃地即使。

眾人連同胡大胡二也是一驚,他們是會點功夫的,再加上這一身力氣,沒有人可以躲過這一拳,而眼前的小丫頭竟然輕松就閃了過去。

此時眾人也都聽到了馬蹄聲,不過比勞鷺慢了兩倍,馬隊已經停到了清水樓門口,外堂的小二大喊一聲,“有貴客——”提醒內堂做好準備。

“快快把

這黃毛丫頭收拾了。”內堂的小二馬上換了個笑臉出去迎客了。

胡大胡二一起朝勞鷺沖了過去,想要馬上把她制住了,拖去後院。

勞鷺學的是道術,那些符咒什麽的只對陰靈有用,聚靈成兵什麽的,容易傷人。見兩團油膩膩的肉朝自己撲過來,勞鷺一時間還有些不知道怎麽辦。只好靈力一提,腳尖點地一躍,直接掠到了二樓的欄桿上,坐在上面,看著兩個剎車不及時的大漢撞到一起,摔得七葷八素。

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人,留在一小撮胡子,看著像個奸商。他一看胡大胡二狼狽的樣子,再去看毫發無損正坐在欄桿上看熱鬧的勞鷺。連忙招手,“女俠,你先下來,這頓飯我們不收您銀子了,驢子也給您餵好了,您走吧。”

掌櫃的可不是善茬,可是剛剛縣太爺差人來說了,外面馬隊的那些黑袍人可是開封過來的大官,要好生招待著,不能讓這死丫頭搗亂,惹惱了他們,是掉腦袋的事情。

勞鷺一聽,不開心了,明明是自己被訛了,怎麽弄的像是來吃霸王餐一樣。便扯著嗓子和下面的掌櫃理論,“明明是你們要訛我。什麽翡翠菜、龍骨、白玉冬瓜的,今天不說清我就不走了。”

掌櫃可真的急了,因為那些黑袍人已經進來了,紛紛擡頭看著坐在二樓欄桿上面的勞鷺。

“這……”掌櫃總覺得那些黑袍人要發怒了,連忙討饒,“是是,女俠說的對,是我們訛銀子,您快下來吧。”掌櫃急得滴汗,他聽到帶頭的黑袍人發出了不悅的一聲“嘖”,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。
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勞鷺一撐欄桿,跳了下來,穩穩落地,沒有發出一絲聲音。“那些飯菜應該多少錢來著?”勞鷺瞇著眼看著小二,只見他臉色不好。

“六錢。”小二支支吾吾的,聲音很小。

“那還不找錢,我可不是吃霸王餐的。”勞鷺把荷包裏的一兩銀子扔給小二。小二一陣風似的跑回了,拿了四錢銀子給勞鷺。

“嗯,乖。”勞鷺笑瞇瞇地看著小二,心裏可是開心,第一次為自己做主成功!

勞鷺拿著鬥笠準備牽驢離開的時候,正好和一個黑袍人撞上了,只覺得肩膀一痛,馬上回頭一瞪。

“又是你。”勞鷺一下子就認出來是那個掀了她鬥笠的男子,這次肯定也是故意的。

黑袍人的臉上帶了面具,只留下兩個小洞看東西,勞鷺覺得這個混蛋又在笑……

☆、005揭穿假道士

“又是你。”勞鷺一下子就認出來是那個掀了她鬥笠的男子,這次肯定也是故意的。

黑袍人的臉上帶了面具,只留下兩個小洞看東西,勞鷺覺得這個混蛋又在笑……

黑袍人一手托著遮在面具裏面的下巴,饒有興味地看著勞鷺,目光上下打量,這丫頭,怎麽跟只炸了毛的貓似的,一雙圓圓地大眼睛瞪著,明明是生氣,卻看著不可怕,這長相,清秀討喜。

“誒,十一,快點過來。”已經坐下的黑袍人頭領說了一句,也擡眼看了勞鷺,心說,極為普通。

那個被稱為十一的黑袍人連忙過去坐下,不再回頭看勞鷺。

莫名其妙,勞鷺心裏嘀咕了一句,還是出門了,不要惹閑事麽,自己還有大事要做的。

驢子已經站在了酒樓門口,看見勞鷺來了,一甩小尾巴就蹭了上去,看上去心情不錯。

“走,二丫,我們去找那個草菅人命的黃道爺。”勞鷺翻身上驢,一拍驢腦袋,豪氣雲天。

可是驢子二丫頓時就不悅了,在地上蹭了蹭蹄子,人家也是姑娘麽,怎麽能叫二丫這樣的名字。心不甘情不願地馱著勞鷺上路。

此時大街上擺攤的人漸漸多了起來,勞鷺詢問了一下,發現這孟州的百姓還真的信黃道爺,說他有大神通,現在正在縣衙住著,是縣太爺的座上賓。

難道真的會道術?勞鷺被二丫馱著走,一顛一顛地想事情。立刻搖頭。只有心正的人才能學習道術的麽,說不定是個邪修。

二丫溜溜達達半天,終於在快到晌午的時候溜達到了縣衙門口。

勞鷺下驢,牽著驢子往縣衙走。

“什麽人?”兩個守門的衙差看著還挺精神,將勞鷺攔住了。

“我是……會稽的勞鷺,來找黃道爺的。”自己摔在會稽,就算是會稽人吧。

“找黃道爺幹什麽?”衙差有點遲疑,在他們看來。黃道爺不像好人,那遮著臉來找黃道爺的,也不一定是好人。

勞鷺想了想,“我家母親中邪了,找道爺驅邪來了。”

“我們這裏沒有黃道爺,快走,快走。”兩個衙差一聽,他們可不想讓黃道爺做到生意,想要將勞鷺驅走。

“誒!黃道爺。我這裏有萬兩黃金做酬勞。”勞鷺扯著嗓子,用上三分靈力對著縣衙裏面吼了一聲。這邪修不是愛錢麽。

果然很快跑出來了一個小道童,請勞鷺進去了。黃道爺已經收拾好了。坐在外堂裏等著大主顧。

勞鷺一看黃道爺,一身黃色的道袍,黑眉黑須的,舉止也很端莊,看著比黃老更像一個得道的道士。“黃道爺麽?”

“正是貧道。”黃道爺也在打量勞鷺,看不見臉。不過身上的衣料倒是很好,不是一般百姓家裏用的,就是一萬黃金有些誇大了,但應該也是個正主。

“家母夜夜夢魘,說是夢到有一個紅衣女鬼來殺她。前幾日還夢游了,道爺有辦法抓了那個紅衣女鬼麽?”勞鷺胡謅了幾句。

黃道爺一聽。眼珠子一轉,已經想好了對策,自己配的迷香,到時候給點上,保證一覺睡死,絕不夢魘。心裏這樣想著,臉上的眉頭卻皺到了一起,臉色很不好,傳遞出了一種信息——令堂很不好。

勞鷺一看,的確像個騙子。

黃道爺一看,勞鷺沒有什麽反應,繼續皺眉嘆氣,然後掐指算了算,惆然道,“令堂這是被厲鬼纏上了,很難脫身。”

“那道爺有辦法嗎?銀子不是問題。”勞鷺順勢說下去,電視劇不是白看的,劇情就要這麽演。

“銀子不重要,關鍵是誠心。”黃道爺擺手,繼續掐指算卦,“姑娘有如此孝心,那貧道就為姑娘盡力一拼。”

“道長可以算出是什麽鬼纏著家母嗎?”勞鷺詢問。

“剛剛貧道掐指一算,是死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紅衣厲鬼啊。”

勞鷺和黃道爺正在外堂說著,兩個黑袍人不知何時趴在屋頂,揭下了兩片瓦,監視著黃道爺。一個是黑袍人的首領,另一個就是十一。

兩人對視了一眼——這丫頭到底是什麽人?

“哦,這麽厲害。”勞鷺撇了撇嘴,然後轉身要走。

黃道爺覺得奇怪,連忙拉住她的衣袖,“姑娘不要幫令堂驅邪嗎?”

“這個啊。”勞鷺轉過頭來,“我在這裏沒有母親的,更談不上中邪了,就是詐詐你。現在知道你真的是個騙子了,連邪修也不是。”

黃道爺一聽,頓時惱了,出道混了這麽久,被個黃毛丫頭耍了。

勞鷺掙脫黃道爺,“我呀,現在要去告訴孟州的百姓,你是個騙子,盧員外一家也是被冤枉的。”

“你哪兒也不許去。”黃道爺齜牙咧嘴瞪著勞鷺,兇相畢露,扯住了勞鷺的胳膊。

屋頂上,十一問道,“大哥,你看這黃道爺拉的住這個瘋丫頭嗎?”

老大搖頭,“這個丫頭的輕功很好,也很詭異,竟然只要腳尖點地就可以一躍而起,不需要借助其他東西。”

“惱羞成怒?被我說中了吧。”勞鷺倒得意了。

“福祿,雙喜,拿繩子來,捆了這個死丫頭。”黃道爺說著就要伸手打勞鷺。

勞鷺一提靈力,胳膊一拐,就脫身了,然後一把拉住黃道爺的胳膊,腳尖點地,往衙門外面飛躍出去。到了衙門口,將他往地上一扔,黃道爺“哎呦”了一聲,吃痛叫道。

“我想起一件事情,口說無憑,百姓不一定相信我。所以請你幫忙配合一下,告訴百姓。你是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。”勞鷺俯身說道。

兩個衙差原本聽到動靜想要出手,但是一看,被扔在地上的黃道爺,也不打算管了,就讓這個奇怪的丫頭去折騰他吧。但是兩人一聽,勞鷺竟然想要黃道爺自己承認是騙子,連連搖頭,覺得這丫頭腦袋不好使。

此時衙門口的街上已經聚集起來了百姓。看著眼前的情景,有些震驚,都圍過來看熱鬧了。

“各位鄉親父老,這個所謂的黃道爺是騙子,騙錢害人的。”勞鷺扯著嗓子喊道。

此話一出,人群頓時炸開了鍋,但是很快就有人出來反駁,說是見過黃道爺的神通,絕對不是騙人的。

勞鷺早有準備。她剛剛被黃道爺扯著袖子的時候,就在手心印了一張明目符。拖著黃道爺掠出衙門的時候,順手在大街上撩了一個長得很醜的鬼魂。

現在這鬼魂正藏在黃道爺的影子後面。很是哀怨地看著勞鷺——我只是在樹底下睡覺而已。沒有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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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 勞鷺朝他點頭——知道的,你幫我個忙,到時候我給你燒些紙錢。

鬼一聽,點頭——成交。

“黃道爺真的有神通啊?”勞鷺聽完百姓的話之後,做出一副驚愕狀,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已經站起來。理好衣服的黃道爺。

“那是自然。”黃道爺頭一仰,一臉神氣。

“那道爺一定見過鬼吧?”勞鷺問道,暗地裏運行靈力,畫成了一張明目符。

“那是自然,本道爺驅鬼無數。”黃道爺的頭仰得更高了。露出兩個鼻孔對著眾人。

“哦,這樣啊。那你看看身後是什麽?”勞鷺指了指黃道爺身後的茶棚。那個鬼魂已經按照勞鷺的指示,躲到了茶棚的陰影底下,恢覆剛剛死的時候,七竅流血的樣子,朝黃道爺的方向慢慢爬過去。

“什麽?”黃道爺自然是看不見的。

“就在茶棚那裏,你看看。”勞鷺拉著黃道爺的袖子,不管他願不願意,直接拖走。

人群也跟了過去,看著熱鬧。

就在黃道爺踏進茶棚的陰影區之後,勞鷺將明目符印在了他的手心。

“媽——!呀——!有鬼——啊——!”黃道爺頓時嚇得身體一軟,差點大小便失禁,連滾帶爬地往茶棚外面跑。

勞鷺一腳踩住了他的衣擺,朝賣力表演的鬼一挑眉毛——做得好。

“呀,黃道爺,什麽鬼啊?”勞鷺故作驚慌地問。

“那裏,七竅流血啊,有鬼。”黃道爺還在拼命爬,只是勞鷺現在靈力下壓,這一腳千斤墜啊,黃道爺哪裏還爬的出去。

“那道爺快點拿出你的神通,收了它。”勞鷺鼓勵道。

百姓什麽也看不見,被黃道爺的反應下來一跳,此時紛紛點頭——道爺,快點那大神通收了他。

黃道爺轉頭一看,鬼都已經拉住了他的腳踝,一步一步爬到了自己的身上,還在那裏一嗅一嗅的。

“姑奶奶,求你放我走吧——”黃道爺兩腿亂蹬,一泡熱尿就出來了,哭喊道,極其淒慘。

“你不是會捉鬼的神通嗎?捉了呀,怕什麽?”勞鷺繼續踩著不放,硬是要他親口說出自己騙人。

“哪裏有什麽身體,都是騙人的戲法。”黃道爺什麽也顧不了了,那鬼已經趴在他身上,伸出血紅滴血的舌頭舔他的臉。

“這樣啊,各位鄉親父老聽到了?這假道爺,就交給你們了。”勞鷺腳一踹,踢散了黃道爺手心的明目符,松了腳,對鬼擺擺手——你先回去,晚上找我。

鬼恢覆原來正常的樣子,點頭,繼續趴在樹下睡覺。

百姓一聽黃道爺是騙子,騙了他們不少銀子呢,都紛紛上前出氣。

“你們看著點啊,小心出人命。”勞鷺樂呵呵地對兩個看傻眼的衙差說道。兩個衙差一臉敬佩地看著勞鷺,然後盯著黃道爺那邊,等打完了再扔進牢裏。

屋頂上。

“看到了嗎?”

十一點頭,“她對著空氣有很多小動作。”

☆、006燕雲十一騎

屋頂上。

“看到了嗎?”

十一點頭,“她對著空氣有很多小動作。”

十一說著皺起了眉頭,那瘋丫頭做小動作的方向不就是黃道爺喊有鬼的方向麽?轉眼看老大,就見他也皺著眉頭想著什麽。

“要不要去抓來問問?”十一提議。

黑袍人老大搖頭,“這次主要是調查這裏的案子,不要去招惹無關的人。”

兩人在屋頂上跟著衙差,潛入了牢房。

兩個衙差把黃道爺推進了牢房,就關在盧員外一家的對面。

十一和老大對視一眼——很好,聽聽他們仇人之間有什麽要說的。

“哼,黃道爺,竟然也會落得階下囚的地步,可笑可笑。”說話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,須發花白,應該就是盧員外。

黃道爺被打得可慘了,整個頭腫的和個豬頭似的,說話像嘴裏含了一塊小石頭,含糊不清的,“你以為被人救了就可以平安無事?你早晚得死,我的主人是不會放過你的。”黃道爺落魄成這樣了,依舊牛氣哄哄的。

“得到密文那一天起,老夫就沒有想過活著,不怕死。”盧員外雖然書生氣很重,但是卻是個錚錚鐵骨的漢子。

十一和老大對視一眼——什麽密文?

“你不怕死,那你的兒子呢,剛剛出生的龍鳳胎孫兒呢?”黃道爺對著盧員外的要害就戳了下去。

如果盧員外遲疑了,坐在那裏不在講話。

十一和老大見今天不會有什麽消息了,便離開了牢房,出府衙的時候,看見對面的樹下面有些火光,走進一看,正有人背對著他們燒紙錢。

“誒,別光顧著數錢了,你說說,你是怎麽死的。這麽恐怖?”背對著的人一開口。十一馬上認出來了,是白衣服的瘋丫頭。

勞鷺答應了鬼要給他燒紙錢,看黃道爺被衙差拖進縣衙之後,就去買了困紙錢,等晚上過來燒。

“我也不知道,我本來是個乞丐,前幾天在這棵樹下睡覺的時候,突然覺得頭疼,然後就眼睛鼻孔都滴出血來,不一會兒就死了。”乞丐鬼無所謂地說著。手裏拼命數錢。人間不值錢的紙錢,一旦燒到鬼手裏。那就是真金白銀。

“這麽奇怪,生病麽?還是中毒?”勞鷺此時蹲在樹下,二丫和鬥笠都放在一旁,聽了乞丐的話之後覺得奇怪。

“都不是。”乞丐鬼如同一個授課的夫子一樣腦袋晃了晃。“這是詛咒,最近半個月很多人都像我一樣突然死了,屍體還放在縣衙裏呢。”

“河神的詛咒?”勞鷺頓時把早上兩個食客的話想起來了,莫不是突然的死亡就是河神的詛咒。

“嗯。可能吧,反正人心慌慌的。”乞丐鬼數錢數的手都快抽筋了。

“我發現你死了好像也不是很難過?”勞鷺看著兩眼放光的乞丐鬼,總覺得他很歡樂。

紙錢燒完了,整整一萬兩。

“活著吃不飽穿不暖,死了也沒有人哭。現在死了,不冷不餓的,還有你給我燒錢,不是更加快活嗎?”乞丐鬼把錢踹在懷裏,很滿足地說。

“怎麽不去投胎?”勞鷺看他已經死了超過七天了。按理該投胎了。

乞丐一敲腦袋,“你看,你不說我都要忘了,原來那幾天我都走不出這棵樹的影子,就今天你拽了我一把,我才可以走出去。剛才你沒來的時候,牛頭來了,說今晚後半夜帶我走。”

“這棵樹可能不尋常。”勞鷺看了一眼樹,“其他突然死的人的魂魄見了麽?”

乞丐鬼搖頭,“沒有,這裏就我一個。”

“嗯,有點怪。”勞鷺捏著下巴,突然感覺到後面有一陣強烈的陰氣過來。“牛頭馬面來了,我不方便見的。你有這些錢,好好打點一下,以後投個好胎。”勞鷺說著拭去了掌心的明目符,站起來,鞠著躬,慢慢地朝西北踏了三步,然後直起身體,朝東離開。這是活人對陰差的行禮。

勞鷺剛剛明目符拭去地很快,沒有看見乞丐鬼被牛頭馬面帶走前,朝她磕了一個頭。鬼魂的誠心磕頭,這可是一件功德,勞鷺在不知不覺中,靈力又上漲了一些。

站在縣衙屋頂上的老大和十一可看不見乞丐鬼,就見勞鷺在燒紙錢的時候自言自語,然後做了一些古怪的動作才牽著驢子準備離開。

“看上去很可疑。”十一捏著下巴,瘋丫頭剛剛的話裏面,明明就有這裏的案子。

“嗯。我們跟去看看。”老大和十一跟著勞鷺過去了。

勞鷺牽著二丫,在街上瞎逛,手裏只剩下三錢銀子了,不夠住店的,準備找個吹不著風的地方窩一晚。

勞鷺走進了一個巷子,裏面有很多胡同,東拐西拐的。

十一和老大見勞鷺快要跟不住了,便走近了一些,可是他們一走近,勞鷺便突然覺得後面有人跟著,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,不是打劫的吧。

勞鷺把二丫拴在了一個胡同口,自己進去,躲進了胡同裏,兩幢房子的縫裏,很快就聽到了特別輕微的腳步聲,然後兩個黑袍人便進入了她的視線。

“又是你。”勞鷺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十一,這混蛋,不是好人。

十一和老大聽到勞鷺的聲音之後,也是一驚,剛剛他們沒有聽到勞鷺的氣息,以為她走遠了。

他們十一個人跟蹤的時候,從來沒有被發現過,現在被抓了個現行,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
老大和十一對視了一眼,相互一點頭,便以極快的速度朝勞鷺掠去,在勞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,老大的手刀便砍在了勞鷺的脖子上,十一馬上上去,一把接住了勞鷺軟下來的身體。

“呵,這丫頭,死沈。”十一把勞鷺橫抱起來,覺得今晚的月色不錯,把這丫頭的臉襯得清秀幹凈。

“先帶回清水樓,然後在好好拷問。”老大牽住了二丫,二丫不悅地甩了甩短小的尾巴,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瞥了老大一樣,帶著面具,不像好人。

老大和十一回到清水樓,把二丫拴在了馬棚裏,沒有走正門,直接翻墻進了院子裏。

其他幾個黑袍人現在都沒有披著黑袍,面具也沒帶,一見大哥和小弟回來了,便紛紛圍上來,等看到十一懷裏抱了個姑娘之後,紛紛露出暧昧的神色。

只見老三上去拍了一下十一的肩膀,“我替老九老十做主了,今晚他們睡院子,不會去打擾你的。”

如果不是手裏還抱著瘋丫頭,十一上去就要錘死沒正經燕老三。十一運起內功忍著打人的沖動,把勞鷺抱進了房間,替她蓋好被子之後,便疾疾出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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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 “誒,怎麽出來了?”老三作勢要把十一推進門。

“別鬧。”十一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大家說了一遍。

“什麽?”暴躁燕老二就一掌拍在了石桌上面,整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石桌,頓時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。“我們燕雲十一騎跟蹤人什麽時候被發現過,就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丫頭?”燕老二的表情極其誇張,張大嘴巴,指著房間裏的勞鷺。

“二哥,剛剛的事情,這個不是重點好嗎?”猴子精燕老六拍著燕老二的肩膀,“我們這次是奉命來查孟州的七竅流血案的,但是很奇怪,這案子雖然詭異,也犯不著派我們來查。我總覺得裏面有很大的牽連,小王爺沒有告訴我們。”

燕雲十一騎中,燕老六是最精的,剛剛聽了燕十一說的,盧員外提到的密文之後,覺得事情很不簡單。

“小王爺讓我們來查,自然是有他的安排的,不得妄議。”燕老大說道。

“這小丫頭肯定知道點什麽,要不我們弄醒她,然後審問審問?”燕老六提議道。

“誒,讓她睡醒了再問吧。”燕十一朝眾人擺手。

“嘿嘿。”燕老三笑著湊上去,“十一,你跟哥哥們說真話,是不是看上這個丫頭了?”

“沒,怎麽可能,這麽粗魯,還神神叨叨的。”燕十一大喊,怎麽可能,我燕十一怎麽會看上這樣的丫頭。

“不要再逗十一了,大家先睡,明天起了再問。”燕老大向來沈穩,眾人都聽他的,轉身往自己的屋子去。

燕十一想要跟著燕老二去,被燕老三攔住了,“這丫頭的輕功我們都見識過,你去守著她,跑了唯你是問。”

燕老二順勢將燕十一推進了勞鷺的屋子,鎖上門。

“你們,混蛋。”燕十一小聲地嘀咕,不敢打罵,怕吵醒了睡著的勞鷺。

長得挺秀氣的,怎麽這麽粗魯呢?燕十一打量了勞鷺一番,決定明天拿個雞腿誘供,便縮到了通鋪的另一頭,慢慢睡著了。

……

夜色潛伏,所有人都睡著了。

孟州的大河上面,突然浮出了無數黑色的點,這大量的點慢慢匯聚成了一只手的形狀,往空中飄去。飄到了孟州的城樓,孟州的大街,然後悄無聲息地飄到了孟州縣衙前面,對準縣衙對面的樹飄去。

這棵樹下面還有一小堆灰燼,是勞鷺剛剛燒紙錢留下的。

無數黑點組成的手,在樹下虛抓了幾下,然後手心裂開了一張嘴巴,發出低沈的含糊不清的聲音,“魂魄呢?”

☆、007土豪我們做朋友吧

這棵樹下面還有一小堆灰燼,是勞鷺剛剛燒紙錢留下的。

無數黑點組成的手,在樹下虛抓了幾下,然後手心裂開了一張嘴巴,發出低沈的含糊不清的聲音,“魂魄呢?”

……

孟州府今天不是由雞叫聲來喚醒所有百姓的,是被打更小哥兒火棍的喊叫聲驚醒的。

等大夥兒起來看到火棍的時候,他頭發蓬亂,手裏的活計已經沒有了,在蜷在大街的街角,一會兒“嘿嘿嘿”的傻笑,一會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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